20080810

[軍旅]距離退伍剩下 三十七 天

 最近在營區內越來越不開心,才剛踏入營區滿腦子都是我想放假我想放假。反正也快要退伍了,真正在營區內的時間只有二十幾天而已。最近常常嗆俊佑說他擺老,其實反觀我自己也是在擺老,只是情節沒有那麼重大,但是有擺老就是有擺老,人常說:莫因善小而不為;莫因惡小而為之。所以不管三小,在這最後的時間還是想將自己的心情調整成剛入伍的心態:戰戰兢兢,既然是白的進來,我就要白的出去,這才算有始有終。

 這周回去前運兵感冒一大堆,全部居住在隔離寢,而去顧隔離寢的幹部統統中A Type流行性感冒。我當然身為醫護鳥下士,也被叫去顧過,事後是沒有中A Type的,但依稀是有中B Type的。只因為我星期日留守下安官想說太無聊又很累,躺在文康室內睡覺,一起來就發現全身怪怪的。接連的幾天開始全身酸痛、頭痛、喉嚨痛、咳嗽,連學狗叫都叫不出來(因為要跟小黑溝通嘛)。站夜哨、二清還有接步校醫官(容後再敘)的關係,睡眠品質並不是很好。我一直希望在星期五之前能夠把身體養好,因為星期五中於可以逃離營區,到澎湖護兵。好加在於星期四時身體就差不多了,只剩下快好了一直咳嗽,病毒應該也想逃離我的身體吧,所以就藉由咳嗽來散播,尋找新的寄主。為了這些感冒的前運兵,幾乎天天轉診,同時天天急診,搞得我晚上很晚才回營區,而他們在急診一被驗出有A Type流感,就直接送到屏東分院去了。

 號稱金防部駐台勤務支援中心轉診達人的在下我,轉診經驗豐富到可以拿來寫四庫全書,就在七月三十日這天下午帶轉診時,讓一個前運兵逃兵了!事情發生的經過就在我將要看普通門診的弟兄交給友榕之後,我就帶著要看急診的弟兄去掛急診,結果後來集合一直找不到一位弟兄,才發現他根本就逃兵了。回到營區之後當然就趕快負荊請罪(話說營區裡面沒有荊棘,只有九重葛),免不了被親愛的長官不斷詢問與關切。

 這件事情要檢討起來,其實要說得東西太多了。
  1. 我一個人怎麼可能盯緊所有的人,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如果我跟鳴人(你跟他很熟喔!)一樣有影分身之術就好,那這樣絕對不會有人會逃兵,也不會有人會亂跑或是偷偷買東西。簡單來說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,管不完啦!所以我後來不如開放他們買東西、抽煙,來讓他們不要亂跑,但是我也很害怕回去營區他們會挖洞給我跳,應該說我自己挖洞給自己跳才對。
  2. 再來就是那個跑掉的前運兵之前就有逾假未歸的紀錄,問題在於我一直到回營區才知道他有問題。如果有人在我帶他出去之前提醒我,我保證百分之一千他不會跑掉,就連上廁所我都要看著他,讓他上不出來。
  3. 把人托給友榕不是很適當,不過當下我是認為急診那裡的流程比較複雜,所以才會拜託他。唉唉,我不想把責任推走阿!
 就因為這件事情,阿江去協調請步校的醫官來支援,以減少這些前運兵出去轉診的機會,講白一點就是不要讓這些前運兵去浪費國軍醫院的醫療資源,有的人藥開一開都不吃,那些都是納稅人的稅金阿,我也有繳稅阿!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氣不然就是買東西。基本上本來就應該要這樣,只是在二月醫官退伍之前,我們的營區根本就沒有醫官看診的經驗。所以現在醫官來支援,讓我有些手忙腳亂,許多的秩序都要建立起來。唉,我都快要退伍了,還給我演這齣爛戲。後來逃兵的弟兄有回來,我有問他為甚麼你要逃兵,他說就突然想逃就逃。我覺得我那個時候應該要往他頭上灌下去,然後他問我為甚麼,我可以表情冷冷地說:『我突然想灌就灌了。』話不是這樣說的啦,腦子真的是有問題!身為接受過完整護理教育而且有執照的我應該要付出愛心、耐心、同理心,應該啦……

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對禿鷹(排長)越來越不滿,他做事根本就沒有去思考該如何進行,如果他有思考,我只能為他可憐,因為這樣根本就是智障,如果不是的話他就是腦殘。上次我很擔心我在上面顧隔離寢會拖到我上第一班安官的時間,所以我就問該怎麼辦才好,顯得焦躁不安。禿鷹就說等他們全部就寢我就可以下來去準備了,喔,我聽到後就說那叫他們早點就寢吧,反正之前也都是讓他們早點就寢休息。後來禿鷹就說不行,只能讓他們2130休息。我就說之前都是那之前就就寢了,他說他值星就聽他的。好吧,我沒有意見。接著就是火大的開始:

 禿鷹:『你那麼喜歡管事,那我叫隊長把你調到前運排好了。』

 在下:『喔……好阿……』(我這樣叫管事嗎?我只是提出我建議的作為而已)

 禿鷹:『不然我叫主任讓你簽志願役啦!』

 在下:『我又不簽。』

 禿鷹:『我想你也沒膽簽下去!』

 在下:『對阿,我沒有膽……(沉默約一分鐘後)……簽下去真的是需要勇氣阿。』(當時真的是很想說只有白痴才會簽下去,但是PoA在旁邊,他又不是白痴,所以只好收回這句話)

 我真的很氣,整個火都上來了。依照禿鷹的說法,那我也可以在他的面前對他說:有本事來醫院上班阿,不能來,那你是沒膽喔,還是沒腦(不好意思我說話太老實了)!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,有必要這樣嗎?拿自己的職業來壓迫他人,這很沒有道理。軍中自有一套倫理,要我遵守倫理可以,但是我也可以用軍中那套方式來達到我討回來這件事情的目標。

 剩不到幾天了,或許我要開始不要計較這些東西才對。畢竟以後到了醫院要面對更不愉快的更多,要開始磨練脾氣、調適心情,更要培養一顆有如黑洞般謙遜的心才對。

20080809

[軍旅]澎湖一遊

 身為金防部駐台勤務支援中心鳥醫務小下士的在下,在八月八日父親節這天有機會與彥文一同帶著澎湖的前運兵(護兵)到澎湖撥交。因為某天阿江突然叫住正在沒閒的我,問我要不要到澎湖。我當時聽到其實滿高興的,因為之前阿江根本不會讓我去護兵,這次可能是因為我快要退伍了吧,所以給我一次機會去畢業旅行。這澎湖之行還滿崎嶇艱苦的,為甚麼會這樣說呢?

 話說我前一天就很興奮,終於可以離開營區了。因為最近早上要忙醫官來支援的事情,一堆長官以為我只是在醫官旁邊打混摸魚,錯!!我做的事情就像是門診的護士一樣,要協助醫官瞭解來看診的前運兵狀況,還要注意醫官為他做了什麼處置還有安排轉診事宜。一些長官沒事就把我叫到旁邊問我情況怎麼樣,不然就是我們親愛的禿鷹(排長)一直問我:『阿有沒有人要轉診?阿能不能快一點?』幹,我怎麼知道阿,你要快要轉診你去問醫官阿。所以能夠去澎湖就表示我可以完全不必理會醫官來支援的事情,同時也可以完全不理會營區內的事務。但最後事實證明我想太多了,還是有一些營區內的鳥事纏著我……
  1. 新來的兩位弟兄要去體檢,沒有派車,禿鷹就打來酸我。問題是我前一天就有跟人說要記得派車,而且車又不是我派的,我怎麼知道他們今天要搭哪一台車去呢?
  2. 志願役長官們體檢明明就給他們兩個禮拜共計六天的時間去,但是今天組長跟我說還有人沒有體檢。怪我喔!還問我要怎麼辦?我最好知道怎麼辦。我就跟組長說打去802體檢中心協調可不可延長時間,後來組長聽了之後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,所以就叫我星期二收假打去協調,還說他會跟對方吵起來。我知道我是不會跟對方吵起來,但是我會被對方罵阿……
 所以我決定要擺爛,反正看看我右側欄位的倒數計時器,我時間也剩不多了。

 一早押車到左營軍港,等著上往澎湖的台華輪。那時家祥說從左營軍港看高雄的景色最美麗,有港口、85大樓、夢時代摩天輪還有旗津,真的很漂亮。這時我們就在說啦:

 『我喜歡高雄,除了高雄前運隊……』

 之後他們離去,留下我與彥文還有衍志學長處理這些要去澎湖的前運兵。我們知道經過海關要將身上的金屬物都卸下,然後才有辦法過去。我很乖地把身上的金屬物品都拿下來了,壓後的我看著前面的前運兵都通過金屬探測門後,我也很開心地過去,沒有想到門居然叫了。海巡署的弟兄就要求我再度受檢,用金屬探測器掃描我的身體,但是根本沒有反應阿!為甚麼會這樣呢?記得當時我是已經過了門之後才叫的,但是我後面跟著一位要去澎湖很興奮的小妹妹,我懷疑是他身上有金屬物品,而且又跟我跟得那麼近才會造成金屬探測門亂叫。害我成了第一個讓金屬探測門叫的人(其實應該是小妹妹),我前面的前運兵也很傻眼,問我說班長你怎麼會這樣。這個問題,就問天吧……

 上了台華輪真的超興奮的,放完行李後就跑到甲板上看海看風景,這時我拿出菸來抽,不知禮義廉恥的前運兵居然跟我要菸抽!通常都是別人給我我說不用我有,哪有兵跟班長要菸的阿(除了建制幾個比較好的)。說真的風景真的很漂亮,看著船慢慢駛出高雄港,有一種說不出的離愁,但卻被即將要去澎湖的興奮心情掩蓋住。不過一切都在船上了海面之後變色!

 上了海之後,船體開始搖晃,本來我在跟一名前運兵聊天,他跟我說了很多他的故事(很多前運兵都喜歡跟我分享他的生命故事,例如某次有人就跟我分享他入珠、吸毒的故事,聽完之後會讓人更堅決地去拒絕接觸這類的事情)。我想說可以克服搖晃,但到了後來我真的受不了,胃液也像是海面翻騰了起來,我想過不久他就會傾巢而出,所以我只好停止與前運兵聊天,趕快回到座艙去休息。

 一回到座艙就覺得很不舒服,本來還想說來看個小說,但是發現才看了兩行後就暈到看不下去,只好趕快閉目養神,希望減緩不適感,卻也沒有比較好,倒是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還比較舒服一點,不過座艙基本上很難睡。直到我醒來看到陸地,但是澎湖籍的前運兵告訴我那是七美島,距離本島還有一段距離,但卻再也睡不著了,只好聽坐在我旁邊的前運兵說話,還有看他們變魔術,意外的發現,我居然知道魔術的原理,看來又學到一招可以騙妹了,希望有妹被我騙(科科)。

 經過莫約四小時左右,終於到了馬公,下船後還是怪暈一把,順利將這129名前運兵交給澎防部。澎防部那時有一名長官走過來,我覺得他的官階章怪怪的,赫然發現是一顆星星(是將軍,趕緊敬禮阿!),他是澎防部的政戰主任,來對這些前運兵做精神喊話。結束撥交後我跟彥文很興奮,因為等船的時間就可以讓我們好好利用。先去換了船票之後,我們就走到馬公最熱鬧的那條街,還去買了仙人掌麻薯來吃,只不過吃到一半彥文突然彈跳起來,說他出包了,要我等他一下。後來過了一段時間他跑回來,說他要拿一份文件(紅包袋,絕對不是初夜--迎接農曆年第一天的晚上--給的那個)去澎湖幹訓班給他們。彥文是怕耽誤我逛馬公的時間,所以說要自己去。不過我還是跟去了,除了說身邊有伴,而且我也想去看看澎湖幹訓班在哪裡,加上如果我一個人逛被憲兵抓走了那要怎麼辦?會很丟金防部的臉耶。

 我們兩人上了計程車後,計程車司機邊開邊介紹澎湖的景色,沿途也經過一些軍營,他也告訴我們那些是什麼單位。不過最扯的是,他把我們載到很遠的五德營區,結果那個根本不是幹訓班。哨長還跟彥文說那個司機在騙我們的錢,後來跟司機協調過後,他說不收我們到五德營區的錢,來回就算四百就好。我基本上認為司機應該知道幹訓班在哪裡才對,所以不太願意相信司機騙我們的錢。

 後來到了幹訓班,他希望我們把文件拿到澎防部去,而澎防部就距離港口不遠……我跟彥文都傻眼了,這樣等於平白無辜花了四百元。不過也有機會進到澎防部裡面去,他們的建築物不像一般營區四四方方,而是有風格造型的。將文件交給了他們的人事官之後,我們剩下莫約半小時去買名產。

 這次我買了黑妞的黑糖糕八盒、XO醬、海苔脆燒一包還有三包我媽媽說很便宜的乾燥海帶,總共花了快1500。拿著大包小包的我們快要趕不上1600的船,只好一路用衝的,連安檢也是。上了台華輪後,因為恐懼暈船的那種不舒服感,我們把座艙升級成臥艙,所以一路就平躺到高雄。我是在快要靠岸的時候有起來看高雄港的夜景,繁星點點似的夜景很漂亮,有一種人文靜謐的美。彥文就真的很不舒服,還吐了,不像我還有餘力上去甲板抽根菸。

 一下船兆煒與瑞洋就來接我們回營區了,中間禿鷹還打電話叫他們去買雞排回去,可惡的禿鷹,難道不知道軍車不可以在外面停留買東西嗎?上次我就是因為參與買便當的事情被阿江噹噹噹噹到死,有個把柄在我手上就不要被我拿來利用阿!

 回到營區都快十點了,已經趕不上最後一班的高鐵,離開營區也差不多十點左右。一個人站在後庄火車站的月台等區間車,而且暈船的感覺還在,很怕會遇上新.最終癡漢列車(好孩子不需知道這是什麼)的劇情,不過還好沒有。就這樣我到了高雄火車站,搭上和欣客運,並且在上面看完《曼哈頓奇緣》,真是一部輕鬆小品的電影。回到了台北凌晨三點多(張智成:凌晨三點鐘),到現在都還沒有睡,因為在台華輪還有客運上面已經睡夠了。

 這次的澎湖之行其實時間很趕,下次有機會會再去澎湖玩的,畢竟那裡還有許多水上活動還有仙人掌、黑糖糕與海帶。不過下次我就會選擇坐飛機了,不然坐船再搖下去會很難過的!